欢迎来到2025上海第26届房地产投资展览会 官方网站!

当前位置:首页 >> 媒体中心 >> 行业新闻 >> 浏览
行业新闻

第七届栗山诗会中国诗歌艺术奖丨翻译家奖:赵振江

时间:2022-11-08 05:35:58来源:网络作者:147小编点击:
第七届栗山诗会中国诗歌艺术奖丨翻译家奖:赵振江(图1)
第七届栗山诗会中国诗歌艺术奖丨翻译家奖:赵振江(图2)

  赵振江,生于1940年,北京大学外国语学院西语系教授,博士生导师。曾任北京大学西语系主任、北京大学外国语学院学术委员会主任、中国作家协会对外文学交流委员会委员、中国西班牙、葡萄牙、拉丁美洲文学研究会会长。著有《西班牙与西班牙语美洲诗歌导论》,《拉丁美洲文学史》(合著)《山岩上的肖像:聂鲁达的爱情·诗·革命》(合著)《拉丁美洲文学大花园》(合著)《中外文学交流史·中国-西班牙语国家卷》《西班牙20世纪诗歌研究》(合著)等;译著有阿根廷史诗《马丁·菲耶罗》《拉丁美洲诗选》《西班牙黄金世纪诗选》《西班牙当代女性诗选》《西班牙在心中——反法西斯诗选》以及米斯特拉尔、聂鲁达、帕斯、达里奥、巴略霍、赫尔曼、罗哈斯、洛尔卡、马查多、希梅内斯、阿莱克桑德雷、阿尔贝蒂、埃尔南德斯、加莫内达等人的诗集,并与西班牙友人合作翻译、出版了西文版《红楼梦》。2019年,他主编了《中国新诗总论· 翻译卷》和《“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经典诗歌文库》。

  曾获西班牙伊莎贝尔女王骑士勋章、阿根廷共和国五月骑士勋章、智利“纪念聂鲁达百年诞辰奖章”、西班牙“智者”阿方索十世十字勋章、全国模范教师奖章以及中坤国际诗歌翻译奖(2009)、鲁迅文学翻译奖(2014)、诗刊陈子昂国际诗歌翻译奖(2016)、百年新诗贡献奖(2017)和文化翻译终身成就奖(2022)。

  授奖辞

  对于他来说,诗歌翻译无疑是一项美妙的工作,是一道照亮彼此的光芒。在语言面前,他是诚实的,他的经验朴素而深刻,他认为译诗是“从有到有”,译者的最高追求是“最佳近似”。他翻译的米斯特拉尔、聂鲁达、帕斯、达里奥、巴略霍、洛尔卡、马查多、希梅内斯等人的诗集,给我们打开了人类语言世界的另一扇门。我们很多诗人或许都受益于他的翻译,他为中国读者搭建了一部经典西语诗歌史,让我们感受到西半球那一边一个个伟大诗人的灵魂。鉴于此,现将第七届栗山诗会翻译家奖授予赵振江先生。

  答谢辞

  衷心感谢栗山诗歌奖评委会将这样一个既有家国情怀又有乡土气息、非常接地气的奖项颁给我。我很开心,因为我就是生在农村,长在农村,从一个农民子弟成长为一位大学教授,一位诗歌译者。这个奖很适合我,但愿我也能适合这个奖,为它争光添彩,不辜负它的信赖和期待。

  首先要感谢栗山之子、诗人周瑟瑟先生。他在人杰地灵的湘楚文明的发祥地,创建了以自己家乡命名的栗山诗会,继承并发扬伟大诗人屈原“忧国忧民、上下求索”的精神,为当代诗歌创作的繁荣和发展做出积极的贡献。

  当然,也要感谢湖南省诗歌学会、湖南省文联文艺创作与研究中心、《艺术中国》杂志社、湖南理工学院中文学院、红网、永州市作协、湘阴县文联、《卡丘》诗刊等所有主办单位和执行、承办单位,没有大家的齐心协力,栗山诗会的落地生根、开花结果是不可能的。

  我不是诗人,只是个诗歌译者。有人说我是“为他人写诗的人”。只是不知道人家是否认可。在我翻译的诸多诗人中,只有一位和我谈起过对我的译作的看法,就是阿根廷诗人胡安·赫尔曼,可他不懂汉语。2009年,赫尔曼应邀来北京塞万提斯学院讲座和朗诵(他是塞万提斯文学奖得主),后来又到青海湖诗歌节领取金藏羚羊国际诗歌奖,先后都是我给他做翻译并陪他朗诵(他读西文,我读汉语)。在青海,有一天,他给我写了一首诗,并对我说:“赵,作为塞万提斯文学奖得主,我在亚洲的四个塞万提斯学院朗诵过我的诗(新德里、马尼拉、东京和北京),每次都有译者陪我朗诵,我虽然都听不懂,但我觉得,只有你朗诵的译文是诗。”说真的,虽然他不懂中文,我还是有几分窃喜,因为我很佩服赫尔曼,他是个德艺双馨的诗人。下面,我说一点对诗歌翻译的看法,供诗人朋友们参考。

  有人说,诗歌不可译。这话有一定的道理,但不全面。应当说,有可译的部分,也有不可译的部分。意境是可译的,表现形式基本是不可译的。意境可译,但也不容易。我们说的是抒情诗,因为它不同于叙事文学,后者有情节,有故事,有逻辑性,而抒情诗则不同,尤其是现当代诗歌,没有情节,没有故事,甚至没有逻辑性;有的只是意象、比喻、想象力;译者很难吃透原诗的内涵,翻译起来自然就不容易了。译诗与原诗,只能“似”,不可能“是”,译者的最高追求无非是“最佳近似”而已。

  诗歌的形式一般是不可译的(我指的是汉西诗歌互译),因为汉语和西语属于两个完全不同的体系,无法兼容。汉语属汉藏语系,是表意文字,每个字都是单音节,有四声,无重音;西语属印欧语系,是拼音文字,每个单词的音节数目不等,而且有重音,可以产生鲜明的节奏。

  既然诗歌的形式是不可译的,但又要以诗译诗,就只有靠二度“创作”了。简言之,诗歌翻译就是译者在看懂原诗后,用母语写一首尽可能与原诗相似的诗。译诗和写诗的区别就在于:写诗是从无到有,译诗是“从有到有”。诗人在开始创作时,并不知道写成的诗是什么样子,而译者在翻译时,已经知道他翻译的是怎样的一首诗。翻译只能是对原诗的模仿和再现,而不可能是百分之百的复制。

  因此, 我认为:对于外国诗歌,我们只能借鉴,决不能生搬硬套;我们的诗歌只能扎根在我们自己的诗歌传统中,发展和创新都要在这个基础上。这是我个人的一点看法。

  再次感谢栗山诗会。我会不辜负朋友们的厚爱,在有生之年,多译些西语诗歌精品,为繁荣我们自己的诗歌创作做力所能及的贡献。

  赵振江

  壬寅年 仲夏

  赵振江译作

  ◎九个魔鬼

  作者丨塞萨尔·巴略霍1

  这,真是不幸,

  世上的痛苦在增长,时刻不停,

  一步一步地增长,每秒三十分钟,

  痛苦的本性,双倍的苦痛,

  磨难的本质,食肉,贪婪,

  双倍的苦痛,

  纯洁无暇的草的作用,双倍的苦痛

  和双倍地折磨我们的善良的举动。

  人类弟兄们,在胸中,

  在内脏,在上衣翻领,

  在酒杯,在肉店,在算术里

  从没有这么多的苦痛!

  从没有如此痛苦的亲情,

  远方从没有如此近地进攻,

  火从没有这么好地发挥

  死的寒冷的作用!

  卫生部长先生,从没有离死亡最近的卫生,

  而前额中从没有这么多的偏头疼!

  家具在抽屉中有苦痛,

  心脏在心房中,有苦痛,

  爬虫,在体腔中,有苦痛。

  人类弟兄们,不幸在增长,

  比机器更快,相当于十倍的机器,

  和卢梭的家畜,

  和我们的胡须一起增长;

  邪恶由于我们不知道的原因在增长

  而这是它自身的液体

  泥土和坚固的云

  造成的泛滥!

  苦难使方位颠倒,

  使水有能和地面垂直的功能,

  眼睛被看,耳朵被听,

  这耳朵在打闪时发出九下钟响,

  麦收时发出九次狂笑声,

  哭泣时发出九个雌性的音响,

  饥饿时唱出九首赞美诗,还有九下

  鞭笞,九次雷鸣,却无一个喊声。

  人类弟兄们,痛苦将我们抓住,

  从后面,从侧面

  使我们在电影院发疯,

  将我们钉在留声机上,

  将我们从床上拔起,又垂直

  落在我们的票上,我们的信中;

  苦难多么沉重,只有祈祷可能……

  由于痛苦的结果

  有些人诞生,有些人成长,有些化作亡灵,

  有些人生而不死,有些人死而未生,

  最多的是不生不死的芸芸众生。

  同样由于痛苦的结果,

  当看见面包化作十字架,

  看见出生者在哭泣,看见鲜血在流淌,

  看到洋葱,看到食粮,一般是面粉,

  看到盐,成粉末状,看到水,在逃亡,

  看到葡萄酒,头戴荆冠的圣像,

  看到雪那么苍白,太阳那么滚烫,

  我知道头顶都是悲伤,

  直到脚跟都是更大的悲伤!

  人类弟兄们,

  我怎能不对你们讲,

  我已经不能忍受那么多棺材、

  那么多的分钟,

  那么多的爬虫,

  那么多的黑白颠倒

  那么多的遥远和那么多饥渴中的饥渴!

  卫生部长先生,该做什么?

  不幸啊,人类弟兄们,

  人类弟兄们,要做的事实在太多。

  ◎改变

  作者丨胡安·赫尔曼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