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中国网络文学及改编电视作品在海外关注度日益上升。大英博物馆的最新中文馆藏书目显示,日前有16本中国网络小说被收录进馆,包括《赘婿》《大宋的智慧》《大国重工》等。中国网络文学及电视作品出海发展迅速,从国人手机屏幕上到扬帆海外博物馆,逐渐成为弘扬中国传统和现代文化的重要载体。
网文出海迅速扩张
根据中国作家协会发布的《2021 中国网络文学蓝皮书》2021年中国网络文学海外市场规模突破30亿元人民币,海外用户达1.45亿,共向海外输出网文作品10000余部。其中,实体书授权超4000 部,上线翻译作品3000余部。网站订阅和阅读APP用户1亿多人次,覆盖世界大部分国家和地区。如韩文版上卷第一册《庆余年:古老新世界》在韩上市,位列韩国搜索引擎和门户网站NAVER畅销书等多个榜单前列。晋江文学城是对外授权出版实体书最多的平台,输出语种包括英文、越南文、韩文、泰文、德文、西班牙文、俄文和法文等。
伴随着网文出海的不断升级,越来越多网络文学改编的电视作品在海外受到追捧。古装剧表现抢眼,《甄嬛传》开Netflix(奈飞)播出华语系电视剧先河,而《天盛长歌》则成为Netflix最高级别预购的第一部中国古装大剧,已被译为十几种语言。美洲、亚洲和非洲多国争相购买《琅琊榜》播出权。电视剧《庆余年》登陆包括韩国在内的全球27个国家或地区多种新媒体平台和电视台。当代作品、科幻作品也不遑多让,电视剧《你是我的城池营垒》发行至日本、韩国、新加坡、泰国等多个国家和地区,《司藤》获泰国播放平台冠军。
多重因素助力传播
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出海网络文学及改编电视作品搭乘数字化与信息化的东风,凭借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深厚底蕴与传承,以其特有的东方魅力及普世的情感相通收获一众海外铁粉。
——翻译为媒,始于语言。成熟而快速的翻译流程提供了高质量的译本,吸引了大批热爱中国文学的海外读者,一些国家将中文网文直译当地语言的速度几乎与中文连载速度保持一致。海外翻译网站也逐渐细化,主要面向东南亚读者的Hui3r网站、面向俄语读者的Rulate与面向法语读者的Fyctia网站等均保持良好发展态势。
——电视同步,精于制作。得益于国内电视制作行业整体水平的提升,出海电视剧精湛的制作是成功吸引海外观众的重要原因。华美的服饰、精致的化妆、多样的道具融合了人物塑造、情节设计、氛围营造和作品风格的需要。在深受海外观众喜爱的中国古装剧中,艺术顾问会根据角色逐个设计、编排人物礼仪动作。众多海外观众痴迷于剧中的精彩细节,认真分析剧中的部分镜头画面,甚至得出了画面空间分割组合完全符合黄金比例等结论。
——文化为体,成于内涵。优秀出海网文善于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精髓融于故事,以符合现代人接受的方式进行展示。海外读者通过中国网络文学作家笔下的人物,可以感受到兄友弟恭、尊师重道等中华文化的魅力。有的中国网络作家曾创作过以中医、太极、文物鉴定等为主题的多部小说,高举中华传统文化卖点,受到海外受众热烈欢迎。
——共情感人,终于同理。引发情感共鸣是网文及改编电视作品吸引海外观众的根本原因,中国文化、哲学、家庭观念、生活日常等往往会在异国他乡引发同频共振。美国粉丝将《琅琊榜》媲美世界名作,称赞其为中国版《基督山伯爵》。有海外网民称《甄嬛传》是中国女性版的《权利的游戏》。
繁荣背后隐患犹在
中国网络文学及改编电视作品的海外规模与影响力日益扩大,但发展过程中还存在质量翻译水平良莠不齐、与海外市场不匹配等问题。
——译文重量轻质,影响读者体验。尽管中国网文翻译速度加快、体量变大,但翻译质量不高导致阅读不畅已成为海外读者面临的最大痛点。《2020年中国网络文学出海研究报告》指出,超六成海外用户对网络小说翻译质量感到不满。
——受限于国外法律法规,导致出海变味。国外引进中国网文改编电视剧后,一般会按照当地观众熟悉的剪辑方式对剧集进行大幅删改、调整,往往导致剧中一些精彩的文化因素流失,如76集的《甄嬛传》曾被浓缩为6集。且欧美国家、韩国、日本等对本土电视市场有保护政策,引入中国电视剧大多安排在付费频道、非黄金频道播出,限制了更广泛传播。
——市场定位模糊,乱拳难成重击。国产剧普遍考虑中国受众,国内热卖后才把出口提上日程,因此缺乏对海外市场的整体把握,造成网络文学改编电视作品打入海外常会遇到市场匹配度不足问题,部分作品由于市场定位模糊难获认可。
网文出海未来可期
出海网络文学及电视作品契合了当今信息化时代的特点,完美结合了中国优秀传统文化和反映当代中国发展文化的崭新元素,对于海外受众特别是Z世代受众观察、了解中国发挥了很好的窗口作用,是一项潜力巨大的民心工程,我们有必要扬长避短、深挖潜力,把这个中国文化新名片擦得更亮,放射出更耀眼的光芒。
要双管齐下,提高翻译质量。在继续做好现有翻译模式挖潜增效的同时,应通过人机协同优化翻译质量,打造更趋完整的产业生态,推动网文出海步伐行稳致远。有专家指出,Al翻译系统可使翻译效率提高3600 倍,而成本却是此前的1%。
要加大市场导向优先,推动产业化发展。可借鉴韩、日、美等国电视剧行业发展经验,打造成熟的电视剧海外传播产业链。要预先对受众进行筛选、定位,明确主要投放对象,将网文以量身定做方式改编为电视剧,努力将其打造成为我国际传播的优势项目。
要借助其他平台和渠道,提升传播效果。应将网文及电视出海与中华文化走出去、国际汉语教育推广、中国旅游宣介等活动结合起来,整合资源生产和共享推送平台,用好微信、抖音等新媒体的海外平台,相互促进,相互成就,努力产生1+1>2的效果,不断提升传播成效。